2015年9月23日 星期三

【刀剣乱舞/三日鶴三日】幸福論-01

Attention

角色曲解我流解讀注意。

勢均力敵的互攻感。



 01.

  「鶴丸真是溫柔呢。」三日月說。
  聽到三日月的話,鶴丸頓了頓,暫時停下了手邊幫他換藥的動作。

  是三日月第一次主動開口向他搭話。
  首次出陣就很不巧地遇上了檢非違使、受了重傷,到本丸才剛滿兩週的三日月宗近連日以來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休養。抱歉抱歉,因為上了年紀所以不太靈活了啊。那天,被太郎太刀和山伏國廣一左一右攙扶著回到本丸的三日月笑著說,輕鬆的語氣好像他只是不小心跌倒瘀青了,而不是從背後被敵方部隊突襲、大量血跡將整身的織紋布料都染上暗色的樣子。一不注意就被砍到了
  還真是從容不迫啊。在審神者將刀劍本體取走拿去修復、其他人帶著傷員回去各自理時,看著三日月伸出一隻手摸摸五虎退的頭、臉上還是掛著一如以往的微笑,鶴丸想。與其說是勉強撐著安慰皺著一張臉的五虎退,倒像是真的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該說不愧是天下五劍嗎。
  「那還真是多謝讚美啊。」鶴丸回答,繼續原先的工作。
  拆開白色的繃帶之後,將覆蓋在傷口上的紗布取下。三日月背上被敵方劃出來的傷經過幾天的休養已經止住了大部分的出血,逐漸癒合的長形傷口長出了粉色的新肉,當鶴丸用棉花沾了水擦去之前上的舊藥時,微微滲出的體液將棉球染成了黃色與紅色混合成的橘

  其實那並不算是他份內的工作。幫人換藥這件事。
  『即使不管傷口也不會怎麼樣的,你有發現嗎?』忘了多久以前,當他來到本丸、自願接下幫其他人換藥的工作後,一次為了補充用完的物品而去找審神者時,以白布遮蓋上半臉的嬌小少女用一種猶豫的語氣說,一邊接過他手中的醫藥箱,放在桌上。
  『哦?』
  『我一直有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你們,告訴你們是好事還是壞呢?如果知道真相,或許之後出陣受傷就不需要這麼擔心了吧。每次看到那些孩子們望著受傷夥伴的神情、害怕他們會死掉的樣子,總覺得有點心疼;而且其實比起擔心肉體,更該關注的是刀劍本體的狀態才是。但又有點在意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其他的付喪神造成影響呢……或許會因此打破你們對於現狀既有的認知吧。』
  『一直想找誰商量,但總覺得目前本丸裡的其他人都不適合──如果你不計入的話,扣掉小孩子的短刀和脇差後,只剩下宗三左文字和山姥切國廣,但他們感覺也不適合。所以只能找你了。』
  其實不管受了再嚴重的傷,只要你們憑依的刀劍本體沒有被破壞到無法修復就不會有事。她說
  『最多就是昏迷好幾天,然後醒來之後會好一陣子很難受而已。但最後不管怎麼樣的傷都會恢復的。其實「真正」會影響到你們的,是你們靈體憑依的、本體刀劍的狀態啊。不過並不是說這個肉體對你們完全不重要就是了。怎麼說呢──你們現在的身體,有點像是不完全的人類吧,會感到飢餓與疼痛,人類能感知到的一切感受你們都能體會,但是即使對那些感受不加以處理也沒有關係,除了心理上會不太舒服以外。因為本體與肉體並沒有直接關聯,所以肉體受到的傷害並不會直接威脅到你們的存在。』
  這樣啊。那還真是讓人嚇了一跳呢。鶴丸說。
  『該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最初會為受傷的人上藥,是因為看到短刀們第一次體會到疼痛與流血的感覺,雖然那時只是輕微地擦傷,但是他們驚慌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得不處理一下。置之不理的話實在太過分了,一定會很不安吧。結果就變成了例行公事,然後在你來到本丸之後就被你接下了。』
  他想了想。
  『沒關係,就這樣好了。像現在這個樣子大家都接受了不是嗎?那維持現狀就好。不過我會轉達他們以後出陣要特別注意自己刀劍狀況這件事。』
  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見審神者沒有反應,猜到她在想什麼的鶴丸接著說,咧嘴一笑。除非他們自己發現,不然不需要特別說,主上是這麼想的吧?
  對方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她說。

  之後就一直維持著這個習慣:如果有誰出陣受了傷,除了一開始的包紮會由本丸內所有有空的人一起處理之外(畢竟他一個人實在應付不來),再來的換藥幾乎都由鶴丸負責──如果沒有被受傷的同伴要求要自己處理,或是有其他人自願接手的話。由他重複著拆掉繃帶、清洗傷口,上藥後重新包紮的工作,直到傷口痊癒為止。
  雖然偶爾也有想偷懶的時候,但總的來說他不討厭這樣。至少能幫上大家的忙?他想。受傷就已經夠不舒服了,如果有誰能幫忙處理這個身體帶來的麻煩,多少會感覺好一點吧。

  「我可是認真的哦?」三日月說,聲音聽起來像是覺得很有趣似的。「不只是願意幫我換藥這件事而已──當然願意幫我換藥這點也是很溫柔沒錯,明明我們在來到這裡之前是完全沒見過面的,但是鶴丸卻會幫我的忙呢。其他的像替出門去的一期一振照顧弟弟們,或是之前和山姥切一起躲要找人的川國廣,還有和短刀們玩耍也是,總覺得鶴丸和大家都處得很好?」
  「換藥這點小事不是很平常的嗎?就算在過去沒有交集,來到本丸之後大家就都是夥伴了吧,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鶴丸回答,一邊用鑷子夾起新的棉球,沾上藥水,然後盡可能放輕了力道地擦上傷口。「其他的……嘛,也不是什麼特別大不了的事情吧?不如說是你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才會讓大家覺得不好親近?」說著鶴丸挑了挑眉。
  總覺得三日月一直在默默地觀察他。或是默默地觀察大家才對?雖然會照著審神者或是代替她傳話的長谷部指示做事,但其實心思並不在此。完成手邊的工作之後(或者也可能乾脆不做,在其他人幫他將雜務處理好之後,笑著說還真是麻煩你們幫忙老人家了啊)就一個人到緣側上坐著,捧著茶杯,笑吟吟地看著大家的活動。
  高深莫測的傢伙。某次,在他試著要嚇三日月、但對方只是笑著說『噢,嚇到了啊』,手中捧著的茶一滴都沒有濺出來,鶴丸在心下的結論。還是該說是無趣呢?
  好像發生什麼都不意外的感覺。

  「沒辦法啊。我就是那樣子呢?雖然什麼都沒想,只是在發呆而已,但是卻會被大家覺得不知道在想什麼。能的話,也想像鶴丸那樣融入大家啊。」三日月笑著說。
  得了吧你。鶴丸在心裡默默地想。
  這麼深的傷口在上藥時應該要很痛的,但是三日月卻一點痛的反應都沒有。不會像加州那樣呼痛,或如一期一樣握緊拳頭呢?鶴丸想。連上藥的不適也不放在心上。
  上完藥之後,鶴丸又稍等了一下讓藥水風乾,接著以乾淨的紗布覆蓋傷口,然後用繃帶纏繞、將之固定,最後打了個小小的結。好了,他說。
  「謝謝。」將原先褪至腰際的衣服穿好,三日月答。

  在他收拾換藥用品的期間,三日月一直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吧。」幾乎是在他扣上醫藥箱的同時,三日月說。
  「什麼?」
  「應該只有鶴丸有辦法吧。」了決定般,三日月轉向他,「可以麻煩幫我一個忙嗎?幫我找個東西。自己找不到。」很客氣地說。
  「好啊,不過是什麼東西?」
  「這個嘛──」三日月若有所思的樣子,「到底叫做什麼呢?老人家記性不太好,忘記名稱了。但是是很重要的東西呢,沒有那個東西的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覺得少了什麼、日子過得很無趣啊。」
  什麼跟什麼啊。也太誇張了吧。「那至少也描述一下外觀吧?不然不知道該怎麼找啊。」
  三日月想了半天。「嗯……外觀嗎?」然後在房間裡張望著,大概是在找跟弄丟的東西有類似外型的物品。將視線轉回他身上後,對方又想了下才又開口,「金色的,圓圓的東西吧?大小的話……大概這麼大?」說著用拇指與食指圍了個圈。接著又調整了圍出來的圈子大小,「還是這麼大呢?」
  看著三日月一臉認真地調整兩指的空間、但一直沒辦法給出精確的答案,鶴丸覺得有點無奈。
  算了,總之是圓形金色的東西吧。「那大概知道掉在哪裡嗎?還有什麼時候發現掉了的,有印象嗎?」雖然這麼問著,但其實覺得三日月一定會說不記得了。
  「不知道呢?意識到的時候就找不到了。在哪裡掉的、什麼時候掉的,都不太清楚啊。」三日月微笑。
  果然啊。
  「但是那真的很重要。」三日月突然嚴肅了起來,「根據這幾天被鶴丸幫忙換藥的觀察,感覺是很溫柔細心的人?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幫我找到那個東西吧。」接著頓了頓,「所以拜託你了。」說著又對他露出笑容。
  你其實是在開我玩笑吧。看著眼前三日月的笑臉,鶴丸默默地想。
  不過答應都答應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就找找看吧。「很急嗎?」
  「急嗎……雖然希望盡快找到,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沒有那個東西也還是好好地過了,所以還可以吧。」三日想了下,回答。「在負擔得來的範圍內幫我就可以了。」
  「知道了,會幫你注意的。但是沒辦法保證多久會找到哦?也有可能根本找不到。」
  沒有問題。對方回答。

  對了,你有拜託別人幫你找過嗎?在離開三日月房間前,鶴丸問。
  「我不覺得他們找得到。」三日月說。「除了你以外,我想其他人是沒有辦法幫我的吧?」
  還是那個微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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