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30日 星期六

【APH/露立】Exile



天氣轉壞了。

怎麼這麼快就變天了呢,立.陶.宛想。明明不久前天空還是乾淨透明的啊。沒想到在他忙著找回去的路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悄悄的覆上了一層灰黑。看來是要下雪了。

雖然照理來講應該要為自己和愛.沙.尼.亞、拉.脫.維.亞走散而懊惱的,但並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知道要是自己不這麼做的話,事後會更後悔的。他原先是來找一個走丟了的孩子的。

那是不久前的事。在被俄羅斯流放之後……多久?他記不得了。只記得那個女人的神情。焦急、絕望。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對不起,立.陶.宛先生,對不起。那女人說。我的女兒走丟了,就在我照顧其他孩子的時候。我不知道她在哪裡,可以、可以……幫我找她嗎?對不起,不該拿這種小事來煩您的,您應該有更要緊的事要處理,可是……

沒有關係,立.陶.宛說。沒有關係,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大家。如果能幫上妳的忙話,我一定會盡力的。請放心吧,妳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在這麼答應過那女人後,立.陶.宛把自己剩下的人民交給愛沙照顧,與女人及她的丈夫一起離開營地,去找尋那迷失了的孩子。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大家……對不起。要是再強一點就好了、要是再強一點的話,就不會被俄.羅.斯併吞、想要自由的大家也就不會遭到流放了……


意識到夫婦倆不在自己身後的時候,或許離兩人也失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比起自身落單的恐懼,立.陶.宛更擔心的是夫婦兩人的安危。畢竟跟國家比起來,單就人類的存在實在太過脆弱微小了。國家……國家,至少,身為國家,立陶宛可以存在比人類更長久的時間,也比較可以忍受人類所不能忍受的環境,只要他還是個國家的話……

……只要他還是個國家的話。

怎樣才算是個國家?立陶宛不只一次這麼自問。當一個國家的領土、主權,還有人民,全都無法實行自由意志、全都受制於另一個國家的時候,原先的國家,還能算是存在嗎,立陶宛不知道。

存在又如何、不存在又如何。在漫長的時光之河裡,多少國家在其中浮沉。有些國家一直存在著,像是英.國、法.國;有些國家逐漸浮上檯面,如同美.國、日.本;也有一些國家,淹沒在河之中,羅.馬.帝.國、蒙.古.帝.國都是……身為一個國家,早該有這樣的認識的,對於有可能會消失一事。

但總放不下,對於他的那些人民。每每想放棄掙扎、想著或許就這樣結束也好時,他的人民,還有領導他們反抗蘇聯的人,都會鼓勵他再堅持下去。加油,立.陶.宛先生,他們會說。只要再一下下就好了、只要我們繼續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能脫離蘇聯、再度得到自由的……

或許就是因為老想著要脫離蘇聯、要離開俄.羅.斯先生的控制,所以大家才會遭到流放的。當雪花飄落時,立.陶.宛迷迷糊糊的想。對於俄.羅.斯先生而言,老是嚷著要獨立的大家一定讓他很困擾、就像在耳邊嗡嗡飛鳴的蒼蠅一樣吧,所以乾脆全部都趕走好了,連著他們的妻子一起、連著他們的孩子一起。全都清得乾乾淨淨,就好了。說不定是一勞永逸……可以從此擺脫這些惱人的抗議者……

不行、不行,必須要快點回去才行!立.陶.宛突然從繁瑣的思緒裡清醒了過來。雖然沒找到那女孩很對不起,但是他還有其他的人民等著他回去。必須要快點找到原來的路……在雪還沒太大之前……

他費力的在雪中轉身,深陷白雪之中的軍靴使他連要邁開腳步都嫌吃力。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至少他是這麼記得的,自己只是不斷的朝營地的東南方走去,所以只要沿著反方向一直直走,就一定能回去的……回去那些、等待著他的人民身邊……

在風雪加大之際,立.陶.宛奔跑起來,沿著他所確信的方向、朝向他必須回去的地方。卻是在腳底打滑。

跌倒在深雪之中時,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平和,宛如最終。


「吶、吶,我說立.陶.宛,」聲音輕而柔軟,飄蕩在空氣中像是棉絮「我啊,並沒有要流放立.陶.宛、把立.陶.宛從我身邊趕開,或是殺死立.陶.宛的意思喔。我只是覺得,那些圍繞在立.陶.宛身邊的人們太吵了,不斷的說服你從我身邊離開呢,」略為停頓,感覺到隔著手套的指尖把自己覆上眼前的髮撥開,「所以才把那些討人厭的傢伙們送去西伯利亞而已。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吵了嘛。」像是埋怨的語調,青年輕輕蹭向他的肩頸,在耳邊低語,「所以我說啊,立.陶.宛不要想著離開我就好了,不要受那些人影響啦。這樣的話,你剩下的人民就不會再被送去西伯利亞了。這樣對大家都好,對吧?」燦爛的笑容,和周圍飄落的飛雪一起,印在綠色的眼瞳之中,「你說是吧,立.陶.宛?」

搖頭,回答卻是好。

Fin.

詭異。每次都有種不想再看的感覺orz。
管理人愛白開水謝謝。
然後感謝玖羽的錯誤糾正。玖羽請你當我英文家教吧──(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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