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5日 星期六

【UL/蕾格烈芙&布列依斯】Not for Apology

UP無CP企劃<除了戀愛,你們還能幹嘛?>所交的稿子





01.

  『作為審問官來說,汝做得相當不錯。』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布列依斯時隨口說出來的話。話說出口之後蕾格烈芙隨即查覺到自己的失言,她等待對方的反應,思考著需不需要對衝口而出的話做出什麼表示。她以為對方會對她的話有所回覆,像是薩爾卡多或是多妮妲那樣,然而穿著厚重盔甲的銀髮男人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我們之前見過面嗎?」他皺了皺眉。
  她頓時啞口無言。不記得了?她覺得自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而對方竟連透過僅存的記憶來反擊都沒有。
  「抱歉,因為記憶不全,我不知道妳和我生前是什麼關係。」布列依斯最後放棄回想。「請問妳想起了什麼嗎?」
  啊啊,只是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她說。吾自己也有些混亂呢。

  那次對話最後結束於薩爾卡多找她的呼喚聲中。後來出於聖女之子的要求,她曾與布列依斯一起作為傑多在對戰時的隊友。她注意到布列依斯對她似乎有所防備,大概第一次見面時那番話還是產生了影響吧,蕾格烈芙想。也罷,反正她並不是為了修補生前與他人的關係才來這裡的,就讓他繼續維持對她的猜疑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不會妨礙戰鬥就好了。
  因此與她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一樣,蕾格烈芙只是什麼都不解釋的、靜靜的在一旁觀察著布列伊斯。在他們一同作戰的時候如此、隊友關係結束後亦然,在那之後她幾乎不曾主動與布列伊斯攀談,保持著距離看著銀髮的審問官。

  02.
  
  宅邸裡瀰漫著詭異的氣息。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薄膜包圍著飄浮在空氣中,例如吃人的怪獸或是尚未生效的詛咒之類,幾乎所有戰士都壓低了音量講話,害怕一個不小心音量過大就會打破那層薄薄的、由靜默所形成的保護膜,讓裡頭的東西傾瀉而出。
  蕾格烈芙喝著紅茶,思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宅邸裡的一切與她記憶中並沒有什麼不同,所有人還是像往常一般的過日子:被聖女之子挑中的戰士們陪著小小的人偶出門狩獵魔物、或是到大城市裡進行對戰,其餘的人則在宅邸裡做自己的事。偶爾會有人發生爭執,但是並沒有任何會改變宅邸氣氛的重大事情才對……?

  ──啊啊,對了,快要到了有人要取回最後的回憶的時候啊。
  遠遠聽見大廳裡少年模樣的侍僧招呼聖女之子回宅邸的聲音,蕾格烈芙總算想了起來。
  忘記了多久以前,理當取回第五段回憶的艾依查庫被跳過了,取而代之的是庫勒尼西優先得到了回復記憶的機會。那次的錯序在戰士們中引起一番討論,為什麼直接跳到了庫勒尼西?中間的人呢?下一次會按照順序回復記憶嗎,還是端看炎之聖女的心情?即使詢問侍僧們也得不出答案。雖然這也是跟自身相關的事情,不過對蕾格烈芙而言,總覺得像是與己身無關。
  
  ──即將揭開來此的真相了,不管是誰都會很緊張吧。更何況不曉得是誰有取得回憶的資格,大家會如此敏感是可以想見的。蕾格烈芙端起紅茶,靜靜的看著紅褐色的液體表面上,白色的蒸氣緩緩升起。
  她也曾想過自己到底是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儘管她對於炎之聖女會讓他們復活一事存疑,但都來到這個世界了就姑且照著規則走吧,抱持著這種想法的蕾格烈芙一邊過著日子的同時也想過關於生前的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或許是被反對者刺殺而死。但是不管結果到底是如何,蕾格烈芙都認為自己已經做好接受真相的準備了、不管什麼時候可以取回最後的記憶她都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不過真希望這些事快點結束啊。儘管她不會因此動搖,但宅邸裡的氣氛還是讓人有點不愉快。
  
  她將紅茶飲盡。

  03.

  「喂!撞到人了是不會道歉嗎?給我等一下,快向蕾格烈芙大人道歉啊,你這野蠻人……!」
  「沒有關係,薩爾卡多。」
  「可是蕾格烈芙大人──」
  「沒有關係。」蕾格烈芙舉起了手,示意薩爾卡多安靜。
  薩爾卡多最後又白了一眼撞到她的人才閉上了嘴。

  蕾格烈芙看著撞到她的人的背影。協定審問官專屬的紅色披風隨著對方走動而搖晃,布列依斯離去的背影搖搖晃晃讓人總覺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一點也不像以往的冷靜沉穩,蕾格烈芙想。
  她看著布列依斯在走廊的盡頭轉彎,消失在視線範圍之中,然後轉過頭看看他來時的方向。她注意到有扇房門似乎沒有完全關好,蕾格烈芙快速的想了下,發現那是大小姐用於給予戰士記憶的房間。
  ──所以這次得到記憶的是布列依斯了。

  她突然覺得布列依斯有點可憐。蕾格烈芙皺了皺眉頭,引來薩爾卡多一陣關心。
  或許是曾一同擔任傑多隊友的關係使然、但更也可能是出於那份曖昧不明的生前記憶,雖然她對於其他戰士得到回憶後的狀況不怎麼關心,但看到布列依斯消沉的樣子,蕾格烈芙總覺得自己好像脫不了干係。
  
  她對著一臉擔憂的薩爾卡多搖搖頭表示沒事,便扔下一臉疑惑的薩爾卡多漫步向走廊的另一端。

  04.

  蕾格烈芙靠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看著底下庭院的景色。
  遠處弗雷特里西和阿貝爾的吆喝聲傳來,八成是在對練吧,視線範圍內雖然看不見連隊戰士們的影子,但是根據聲音判斷,比試應該才剛開始。她還能聽見雙方的挑釁話語呢。
  她將注意力轉到底下、艾茵與依芙琳身上。兩個女孩蹲在地上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樣子,伸出手在草叢中翻弄著。每隔一陣子兩人就會交換意見,伊芙琳會搖頭或點頭,而艾茵則會跟據伊芙琳的反應決定要不要把找來的東西放進小提籃中。發現小提籃中滿是花朵時蕾格烈芙忍不住莞爾。果然這個年紀的女孩們都喜歡漂亮的花朵啊。
  突然起了風。
  看著兩個少女的長髮被風吹拂、揚起,然後在陽光下閃爍的樣子,她突然想起曾經觀察到布列依斯對著宅邸中少女發呆的事。在短短的一瞬間中懷念與憂傷凝結住他的表情,一向冷靜嚴肅的審問官在剎那間看起來是如此的卑微而令人憐憫。
  
  ──那個讓他掛念並且為之努力的對象,是年幼的妹妹吧。
  不知怎麼的她認為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大概是殘存下來的、有如潛意識般的生前記憶吧。讓布列依斯消沉的最後一段回憶,是無法挽救手足的這件事。

  ──可憐的傢伙。執念這麼深,到頭來只會被利用然後期待落空而已。
  想到這裡的時候蕾格烈芙突然懂了為什麼她對他的第一句話會是這麼說。

  05.
  
  「歡迎回來,大小姐──咦,竟然戰敗了呀。」
  「怎麼會呢,我以為取回全部記憶的戰士是最強的啊。」
  
  「如果是因為無法集中精神對戰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才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嘛。」
  「雖然休息過幾天了,不過短時間內還無法恢復吧。」
  「不管如何,大家都辛苦了。先坐下來用個點心吧。」
  「啊──你不用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嗎?傷口也是處理一下比較好哦。」
  
  
  
  「路德,你怎麼可以麼過分呢。要是戰士狀況不好的話,大小姐也是會擔心的呢。」

  06.
  
  她敲了敲門板。不輕不重的三聲。
  蕾格烈芙不曉得自己幹嘛這麼做。那不像自己。
  身為監視者她本來的職責就是在高處看著、並且指揮事物朝應往的方向前進。利用與操縱這樣的詞彙對她而言不具負面意義,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好了,過程手段怎樣她認為並不重要。
  
  她過去是這麼認為,今後也還會是。
  ──但她總覺得自己欠了布列依斯一句不是道歉的什麼。
  
  蕾格烈芙靜靜的等著。製作精良的電子耳朵讓她知道房間裡並不是沒有人:緩慢但不如熟睡時那麼規律的呼吸聲,以及傢俱磨擦地板時的細微聲響,她確定布列依斯就在裡面,但不曉得他會不會對她有所回應。
  
  「請進。」
  在等待了許久之後門板的另一邊總算傳來的布列依斯的聲音。

  08.

  她沒有開門。
  碰觸到門把的手停留了幾秒,最後還是放下。
  蕾格烈芙靜靜的望著門板。

  「汝做得已經很好了。」她對他說。

Fin.
想試圖讓蕾格大人溫柔一點....!!!!
的結果是布列有點影薄(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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